種網綜實在冇什麼興趣。見他不答,林姐乾脆發了一條語音訊息過來。林姐:“估計你對那些明星嘉賓冇興趣,但導演跟我透了底,這一季《青春驛站》最大的投資商陸承昀也會客串一期,你是知道的,咱們農場自從你接手以來,已經連續兩年虧損,要是能藉此機會跟陸總合作,咱們農場說不定能起死回生。”薑爭臉色瞬間刷白。聽完這麼長的一段話,他隻記住了一個名字——陸承昀!他的手失控地顫抖起來,四肢陡然變涼,手指抖了半天,卻是一個...-
大棚裡溫度適中,算不上熱,就是有點悶。
棚裡種滿了花生,這些花生的葉子多數已泛黃,意味著可以收穫了。
少年一身白衣窩在花生叢中,又在苦研今年種植的這批花生裡,哪棵花生最有可能結出最多粒果實。
他叫薑爭,二十三歲,已連任小綠洲農場老闆751天。
職工們私底下都喊他“薑美人”。
因為……他很漂亮。
他的膚色很白,屬於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的白。
一雙漂亮又勾人的桃花眼,微笑時眸子裡總閃著清澈的星芒,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可惜,他很少笑過。
大棚入口處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。
一個是薑爭的生活助理寧樂,另一個是農場的管家朱麒麟。
但其實,這二人都是薑爭高價聘請的保鏢。
薑爭的手機在寧樂手上,兩台手機疊在一起,其中一台響了起來。
寧樂抽出那台有來電的手機,是他自己的,來電顯示:林副總。
寧樂接通電話,那頭傳來中年女性的聲音。
-“寧樂,你讓薑美人看一下微信,有要緊事。”
“好。”寧樂掛了電話,朝大棚裡的白衣少年喊話,“老闆,林副總請您看微信,有急事。”
蹲在花生叢中的少年頭也冇抬,“拿手機過來我看看。”
寧樂把手機拿了過去。
薑爭接過手機,點開微信。
林姐:老闆,有個綜藝節目想租我們農場錄一期節目,錄製週期為七天,他們那邊願意給200萬,還挺急的,七天後就要錄製。
林姐:剛開始他們選了南方的農場,結果那邊突然遭遇百年一遇的特大颱風,莊稼都壞了,於是找到了我們農場,當然我就傳個話,我猜你可能看不上200萬。
薑爭不思遐想便回:看得上,但冇興趣。
林姐:那我幫你推了。
薑爭頓了下,好奇問:是什麼綜藝節目?
林姐:《青春驛站》第二季,就一個明星遊玩順帶宣傳當地文化的旅行節目,第一季挺火的,請的嘉賓都是頂流大明星和業界金字塔上的高顏值精英。
薑爭平時不愛看電視,也不關註明星八卦,對這種網綜實在冇什麼興趣。
見他不答,林姐乾脆發了一條語音訊息過來。
林姐:“估計你對那些明星嘉賓冇興趣,但導演跟我透了底,這一季《青春驛站》最大的投資商陸承昀也會客串一期,你是知道的,咱們農場自從你接手以來,已經連續兩年虧損,要是能藉此機會跟陸總合作,咱們農場說不定能起死回生。”
薑爭臉色瞬間刷白。
聽完這麼長的一段話,他隻記住了一個名字——陸承昀!
他的手失控地顫抖起來,四肢陡然變涼,手指抖了半天,卻是一個字也打不出來。
林姐:“你不會不知道陸承昀吧?”
薑爭何止知道,即便幾十年後他停止了呼吸,渾身冰冷地躺進墳墓裡,也不會忘記這個人。
林姐:“天陸行集團新上任總裁,單單身價就能買下咱們農場好幾十個,要是咱們小破農場能跟天陸行展開的合作,就不用再靠你家人倒貼錢啦。”
薑爭做了個深呼吸,失控的情緒逐漸平穩,回她:可以就合作,但我有個條件。
林姐:“什麼條件?”
薑爭回:地裡的花生可以收穫了,叫陸承昀本人過來,和我一起直播把花生全部賣掉。
林姐:……?
林姐突然激動起來:“小祖宗,這些花生是用來榨油的,你直接賣掉能掙幾個錢,不要衝動好嗎!而且你讓他賣花生算哪門子的合作!”
林姐:“還有,陸總那種身份的人,會和你一起直播賣花生?!”
薑爭十分淡定地敲著字:就這樣定了,我可以不收他們場地費,隻要陸承昀肯答應我的條件。
林姐:……
林姐估計快瘋掉了。
過了許久她纔回一句:“好吧,我試著跟節目組談談。”
薑爭把手機還給站在一旁等候的助理寧樂,一頭紮回花生地,“裡麵悶,你到門口站著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寧樂順從地走回入口處,繼續當門神。
朱麒麟還站在先前的崗位,臉上冇什麼情緒。
寧樂不禁吐槽:“剛剛電話裡林副總的語氣那麼著急,薑美人倒好,永遠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,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。”
他頓了下,扭過頭問:“朱哥,你有冇有想過辭職?”
朱麒麟反問:“為什麼要辭職?”
寧樂:“我們明明簽的是保鏢合同,結果到現在做的全是助理保姆的工作,再這樣下去我的身手都要廢了。”
朱麒麟不以為意:“什麼也不用做就可以拿到年薪50萬,我覺得挺好。”
寧樂感慨:“我是覺得,薑美人在這個世外桃源躲了兩年,一個外人也不見,根本用不到保鏢。”
朱麒麟冇有想過這種問題,但他直覺:“至少他一開始找到我們的時候,我能看出他眼中的恐懼。”
寧樂問:“現在呢?他眼裡還有恐懼嗎?”
朱麒麟搖頭:“冇有了。”
寧樂歎了聲:“他是打算在這裡躲一輩子嗎?”
朱麒麟答不上來,隻能陳述一個事實:“隻要薑美人不炒我們,我們就還有留下來的理由。”
話雖如此,寧樂和朱麒麟實際上對薑爭的過去完全不理解,隻知道個大概。
據說薑爭十四歲就被家人送到了國外去讀書,全家人都對他寄予了厚望。
誰知薑爭二十歲那年,突然惹了一身傷回國。
無論家裡人怎麼問他,他死活不願說出發生了什麼事。
之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兩個月有餘,足不出戶。
有一天他突然出了趟遠門。
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走出來了,不料他竟偷偷花光自己全部積蓄,買下離家1818.4公裡的小綠洲農場,還聘請了兩位專業保鏢帶在身邊。
再之後,薑爭每天躲在大棚內,麵對各種各樣的蔬菜發呆,兩耳不聞窗外事,就連農場的經營情況都冇管過。
家裡人早就放棄他了,覺得他已是廢人一個。
但又不忍心讓他自生自滅,於是聘請了一個團隊過來,幫他打理農場。
薑爭突然從花生叢中起身,手裡抓著一株剛出土的花生。
從白色棚膜滲透進來的陽光灑在他身上,猶如加了一層唯美朦朧的濾鏡。
薑爭回過頭,笑容燦爛:“樂哥,朱哥,這株花生結了三十九顆花生,是我目前種出的花生裡麵結出最多果實的一株!”
寧樂和朱麒麟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,頓時睏意全無。
薑美人終於站起來了!
今天薑美人已經在大棚裡蹲了三個小時,再蹲下去真怕他腳底長出芽來。
寧樂大聲且迫切回他:“好極了,老闆今天的研究結束了嗎?”
朱麒麟接了句:“39顆應該不能再多了!”
“你倆真冇意思……”薑爭斂起笑容,提著花生走出花生叢。
他在鞋架處換回了乾淨的休閒鞋,冇等那兩個人,自顧自走出去。
小綠洲農場很大,種植麵積、加上週圍零零散散的農副工廠,及養殖場,總共占地5萬多畝。
薑爭方向感不好,在這裡住了兩年都認不完路。
從大棚區到彆墅開車需要七八分鐘。
薑爭回房間洗了個澡,換上另一身白色休閒裝,接著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。
出於無聊,他在微博上搜了《青春驛站》的官博,十分鐘前@青春驛站發了一張神秘造勢圖。
圖片上隻是一張模糊的照片剪影,看外形應該是男的。
[@青春驛站:《青春驛站》第二季重磅嘉賓,猜猜他是誰?[圖片]#青春驛站第二季#
#青春驛站#]
薑爭微微皺著眉,這個身影很眼熟。
……錯不了,是陸承昀。
人果然是會變的,冇想到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,有朝一日會踏入糜爛浮華的娛樂圈。
不過,都已經過了兩年,又有誰不會變呢?
這時手機突然響起,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來電顯示:豬頭。
薑爭猶豫良久,才接通電話:“喂?”
手機那頭傳來好友祝妥激動的聲音:“爭爭爭爭,你猜我在機場裡遇到了誰?”
“冇興趣。”薑爭對除了種菜之外所有事情都冇興趣。
祝妥倒是自己急了起來:“我遇到了陸承昀,他也在候機!”
薑爭抿了抿嘴,緩緩垂下眼簾:“你不用試探我,我已經放下了。”
-“你要是真放下了,又怎麼會把自己關在溫室裡兩年,對外界不聞不問,爭爭,再這樣下去,你真要廢了。”
薑爭舒了口氣,習慣沉默。
手機那頭的人歎息一聲:“行吧,我不說他,下個月我過生日,到時你要不要來?”
薑爭還是沉默。
祝妥也沉默了許久,語重心長道:“爭爭,世界上冇有你在乎的東西了是吧?”
-“我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為了讓你開心,我滿世界尋找樂子哄你!”
-“可我換來的是什麼?你連我的生日都不理。”
-“如果你確定不需要我這個朋友了,那就把我聯絡方式刪掉!”
-“我覺得我們今後冇必要再聯絡了,你他媽根本不需要朋友。”
嘟——
祝妥是個脾氣很好的人,從不說重話,但這次他不僅說了重話,還主動掛了電話。
可見,他很生氣。
薑爭把手機拽在懷裡,深深閉上眼。
最後一個朋友也要失去了嗎?
*
相比外麵的吵雜,VIP候機廳裡安靜了許多。
祝妥煩悶地抓了抓頭髮,由他主演的新電影已上映四天,口碑和票房都不太理想,導致他心情有些煩躁。
剛纔那通電話,他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,把氣撒在了爭爭身上,說實話他很後悔。
儘管那件事過去了兩年,但萬一爭爭還冇走出來,剛纔他說的那些重話會不會刺激到爭爭的病情?
祝妥恨不得馬上打電話回去道歉。
可是轉念一想,爭爭真的還需要他這個朋友嗎?
他下意識看了眼坐在五米之外、坐姿優雅的冷俊男人。
嗤了聲,他起身走過去,坐在了這個男人的對麵。
“陸總有冇有覺得自己這兩年來忘了什麼人?”
陸承昀飲了一口咖啡,另一隻手則拿著手機看檔案,頭也冇抬地應聲:“你又在發什麼瘋。”
祝妥追問:“冇有嗎?”
聞言,陸承昀抬起黑眸看了他一眼,卻冇有作聲。
祝妥雙手緊了緊拳頭,冷聲道:“陸總還是少喝點咖啡吧,建議你多喝六個核桃補補腦子。”
陸承昀擰了擰眉,隻覺莫名其妙,並未接話。
“算了,雞同鴨講!”
祝妥自討冇趣,起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。
陸承昀冇理他,繼續看著手機上的檔案。
隻是不知道為什麼,他的思緒再也集中不起來。
他想起了三年前,他在國外發生的那場車禍。
他在醫院裡躺了足足半個月,醒來後失去了部分記憶。
後來記憶慢慢恢複了,但他總覺得好像缺了什麼。
他問過身邊的人,但他們絕口不提那場車禍,隻說肇事司機已經繩之以法,讓他不必想太多。
久而久之,他漸漸走出了這場車禍留下的陰影。
現在的生活,除了偶爾會寂寞之外,冇什麼不好的。
-經紀人陳姐盯著黎嫩那張陰鷙的臉,歎了聲:“昨晚我不是跟你說了,小綠洲彆墅隻開放客廳和二樓的書房,你跑三樓做什麼?”黎嫩咬牙切齒道:“我不就好奇隨便看看,誰知道碰到了那個不男不女的娘炮,他是什麼人?”陳姐:“小綠洲農場老闆。”黎嫩氣急敗壞道:“我是問你他這人是乾什麼的,他什麼身份?他媽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!”陳姐道:“他名下隻有小綠洲農場,冇有其他身份。”黎嫩眼神愈發陰狠:“這麼說隻是個農民,等節目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