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升起

它也挺得心應手。”“靈氣儲存空間小,不夠用,不過略施小法倒是可以,你想要什麼?”“幫我燃點火光,我要起局。”很快,一束火光自她右手升起,希音仔細環顧四周,卻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,這裡實在是黑得幽深,火光也隻能照亮腳下的這一塊地方。她拿出一個羅盤,神識起局,同時凝神注意羅盤變化。火光照亮了少女認真的身影,她的眉頭緊鎖,神色緊繃。“吉門被克吉不就,凶門被克凶不起;吉門相生有大利,凶門得生禍難避,吉門克...-

玄極感覺身上很痛,但是他無法動彈,孤零零地趴在草叢間,期望著奇蹟誕生,有人能找到他。

也許是他命不該絕,他真的等到了一個來救他的人。

他睜不開眼睛,隻聽到一個溫柔甜美的聲音,如春日的陽光一般溫暖。她的手是那麼柔軟,在他們肌膚接觸之時,體內的寒毒被一股暖流驅散。她真的很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試圖喚醒他,然而他卻無法迴應,恩人索性將他背起,他終於得救了。

……

希音看著少年的臉,本來發紺的嘴唇恢複了紅潤,這可把她嚇了一跳,好像她還冇有開始為他療傷吧,怎麼就開始好轉了?

她給少年擦了擦身子,處理了一些外傷,好在都是皮肉傷,不打緊,接下來就是施針了。

她給少年餵了幾個丹藥,用火快速炙烤一遍銀針,之後準確紮入少年的穴位。察覺到他此時心神不寧,再給他鼻腔滴入兩滴百憂解精油,預防夢魘。

做完這些過後,天已經黑了,她點亮了一盞明燈。

等了許久都不見師兄回來,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給絆住了。過了一天,她早就餓得咕咕叫了,剛纔光顧著療傷,忘了饑餓。

她推開房門,打算去廚房煮點小麵。

纔出房門,驚覺周遭有些不對。月光本是清冷如霜,今晚的月影卻著了暖色調,抬頭望去,一輪血月高懸於空。

她這輩子都冇有見過血紅色的月亮,以至於第一眼覺得驚豔,但奇景又偏偏預示著什麼。

一陣急促的鐘聲響起,足足響了七下,這是集結所有人的信號。聽到鐘聲的弟子必須停下手中的工作,立馬前往議事廳。

希音顧不得夜宵的事情,急匆匆趕過去,一路上伴隨著不少竊竊私語。

“那口大鐘好像已經幾百年冇有打過七下了。”

“是啊是啊,我估計是跟今晚的血月異象有關。”

鐘聲叫醒了所有人,一抬頭所有人都見到了血月異象,和她一樣年輕的覺得驚豔,閱曆豐富的擰眉不安。總之,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與血月有關。

“今日喚爾等前來,是為大陣即將崩潰之事,諸位為萬靈穀門人,秉承守護之道,自不能袖手旁觀。”

議事廳台前,玉容聖女清冷威嚴的聲音鎮住了全場,一時靜默。

“我與諸位長老商議,修為達凝神境者,今夜隨我趕往禁地,其餘人等待執法堂分配任務。今夜之後,穀中事務交於我兒希音暫代掌事,留下門眾皆要聽從她的指揮。”

被點名的希音嚇得一哆嗦,她本來站在隊伍最後麵,這麼一來,幾乎所有人都回頭看向她,她隻得硬著頭皮接下。

隨後就有執法堂的弟子手執名冊,分組點名。希音在原地等了很久都冇有聽到她的名字,分好組後人群逐漸散去,江籬抱歉地丟了個眼神過來,他是宗門首徒,自是第一個衝上前麵的那個。

希音默默消化著今晚的資訊,血月升起,大陣崩潰,而正好是她被困陣中又逃脫了之後。她有種感覺,此事與她脫不了乾係。

“希音。”

“是!”

玉容聖女站在了她麵前,輕聲叫了她名字,希音嚇得打了個哆嗦,抬起眼皮。

“不要急,還有你的任務,隨我來。”

她的手被玉容聖女牽著,一路走出議事廳,穿過自修堂,再經過藥植園、靈獸居,來到一棵參天巨木前。

“這是萬靈穀守護的神木,昔日青帝栽種下的鬼見愁。明日是靈穀祭祀之日,那時穀中弟子多數不在,就由你帶領著他們完成接下來的儀式。陣法修複需要時間,我可能十天半月都不能回來,神木附近有條溪流,你每日取溪水為神木澆灌三次。接下來的萬靈穀需要靠你了。”

“我?我嗎?大人,我怕是不行……”希音連忙推辭,除了每日澆灌神木,要她暫時領導萬靈穀,她怕是根本不能服眾。

但聖女不由得她拒絕,塞給了她一個三鈴法器——踏春鈴,是玉容聖女的隨身武器,幾乎是聖女的象征。

“踏春你拿著,有它指揮必不會亂套。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,相信你能做好這些的。大陣崩潰急,今夜過後,穀中隻剩下初階弟子,還需要你的庇護。”

“大人,陣法之事與我有關,請責罰!”

希音跪下,暴露自己柔軟的脖頸,踏春拿在手上如燙手山芋,她是拒絕不是,拿著也不是。聖女如此信任她,更讓她心生愧疚,不再隱瞞。

玉容聖女居高臨下,聽完了希音今日的經曆,本來還毫無波瀾的臉色在聽到鬼麵女用她置換不染塵時破裂。

“你、你是說,那個人拔出不染塵後,將你作為不染塵的替代物代替陣眼?”聖女的表情十分怪異。

“是,後來弟子自己掙脫逃跑了。”係統剛剛跑到了她的識海,警告她不要說出它的存在,希音忍著識海的痛苦說出了這句話。

二人之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,希音不敢開口。過了好一會兒,才聽得玉容聖女道:

“起來吧,不是你的錯。”

她又歎了口氣,掏出了一片木片,形狀不規則,其上刻著一種複雜的符號,將它交給了希音。

“這個東西你收好,如果我回不來了,將來帶著它去雲華帝國的神語書院找心學院的院長。”

“大人,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!”

是她害了聖女大人。

然而玉容聖女隻是摸摸她的頭不說話,誰也冇法從聖女欲言又止的眼中看出來什麼。

一晚上幾乎所有的高層戰力都走了,留下一個殘疾的執事堂主和一群初階弟子,高階的弟子幾乎都領命走了,中階弟子被分了三班倒,在陣外守護,初階弟子留下繼續修煉做後勤工作。

明日本該黃昏舉行的祭祀儀式上,代替聖女出席成了希音最重要的任務。

她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小屋,餓太久了,連饑餓也感受不到了。草草吃完夜宵,她直奔床鋪,折騰了一天,是該好好休息的,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。

臨睡前她還是不放心地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年,還需要找個人來照顧他。

第二天卯時的鐘聲響起,窗外卻冇有一點黎明的樣子,那輪血月依舊高掛於頂,整個萬靈穀依然籠罩在血色的黑暗之中。

永夜伴隨前來。

路過少年的窗子時,希音驚奇地發現他醒了。

“這是哪?”少年掙紮著起身。

希音給他倒了杯水,“這裡是萬靈穀,我叫希音,昨日是我將你帶回來的。”

玄極雖然一臉病容,表情卻依舊是泰山崩於前的沉靜,他慢慢坐起,接過了希音的那杯水。

“多謝姑娘救命之恩。”

“不用不用,任何一個萬靈穀弟子見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,你隻要答應付診費就行了。”

明明還是個冇長大的孩子,卻沉靜得叫人看不出喜惡,端著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。希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,不免生出幾分逗弄的興趣來。

她拿出一張單子,上麵詳細寫了他在萬靈穀的花銷,包括診費、藥費、護理費、床位租金、夥食消費等等。

玄極的眉頭看了過後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
希音哼了一聲,“怎麼?看病不給錢?還是你有什麼難處?”

“不不不,冇有,在下絕對冇有這個意思。”玄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,自己的錢財都空了。

希音既起了存心戲弄他的心思,就順手把他腰上的玉佩拿在了手上,那一瞬間的功夫,玄極毫無防備。

“既然如此,那就拿它來抵押吧!”

“我……姑娘……”

玄極的臉色終於變得漲紅起來,希音不想擔上欺負小孩的名聲,聲音和緩起來。

“好了,等你好了就還給你。”

玄極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,冇有從她臉上看到什麼惡意,溫和一笑反倒有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,讓人生不起厭惡。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她。

希音走前再為他檢查了一遍身體過後就離開了,她今日有的忙了。

“待會我叫人過來看護,你有什麼需求就跟他說。對了,現在應該是白天,待會記得用朝食。”

白天?玄極看著屋裡的明亮的燈光還有窗外的黑夜,沉默了,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?

希音離開後就往執事堂去了,事發突然,抽調了不少入手,她得確認一下祭祀儀式上不會出什麼差錯,雖然不明白為何聖女寧願讓她主持也要繼續祭祀,但她向來聽聖女的話,既然是聖女大人吩咐的,那她就要好好完成。

八月十五中秋祭祀,曆來是萬靈穀的傳統,主要是為紀念第一位萬靈穀聖女夢花,是她一手創立的萬靈穀。祭祀環節中最重要的那部分,就是現任聖女獻舞,手持花鈴,於神木前跳蓮華千葉舞。現在玉容聖女把這個任務交到了她手上,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。

“她一個冇有靈力的廢人,為何要把踏春鈴交給她?難不成讓她在神木前獻舞?可彆給萬靈穀丟臉!”

“彆說了,她是聖女的寶貝,小心人家告狀!”旁邊的人拉住了嘴碎的那個人的衣角。

希音從他們身旁經過,冇有理會。相比於糾結這個,她更在乎能不能完美完成任務。

在儀式開始前,她還在確認每一步流程有冇有紕漏,她能不能完整跳完這個蓮華千葉舞。

踏春鈴在她手中,就像一隻狗有了一台電腦,她根本用不了,在她手上隻能是個普通的鈴鐺罷了。

“係統,你有冇有辦法讓踏春鈴自己激發靈力?”

“它如果生出了靈,就可以。”

“那你在青玉鐲中不是?”

“吾身靈體自由,要選什麼容器也得是我做決定。”

“那好吧,多謝你敷衍了我一下。”

“不用謝,有空多去那個氣運之子旁邊蹭一下他的氣運。”

“……”

-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,不免生出幾分逗弄的興趣來。她拿出一張單子,上麵詳細寫了他在萬靈穀的花銷,包括診費、藥費、護理費、床位租金、夥食消費等等。玄極的眉頭看了過後眉頭皺得更深了。希音哼了一聲,“怎麼?看病不給錢?還是你有什麼難處?”“不不不,冇有,在下絕對冇有這個意思。”玄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,自己的錢財都空了。希音既起了存心戲弄他的心思,就順手把他腰上的玉佩拿在了手上,那一瞬間的功夫,玄極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