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 章

純木製的床上,枕頭硬的要死,床邊紅紗低垂,屋內的擺放也和許多古裝影視劇裡很像。耳邊除了剛剛捏自己臉那人口中傳來的不男不女的聲音,還有遠處的陣陣絲竹之聲。不動聲色的用大拇指的指甲狠狠對著自己的食指掐去。好疼!很好,紀景邈現在排除了前一種選項。紀景邈:......閉眼裝死他...好像也冇死呀?!怎麼就穿了?他紀景邈,一個正宗唯物主義論的現代醫學生,怎麼就穿了?憑什麼?嫉妒他剛考上博士嗎?!雖然他們家好...-

宜蘭院一處貴賓房

巫清君,也就是巫風的三皇女,在宜蘭院剛開門的時候就拉著梓懷夏來了,真是彰顯她浪□□的名氣,還美名其曰搶個好位置。

梓懷夏跟著坐在巫清君旁邊,低垂著頭,臉上的麵紗都垂到了胸口,淨是一副唯唯諾諾的小白花模樣。旁邊的巫清君看似在大聲的和老鴇商量挑選著美人,實則眼神時不時打量著梓懷夏。這酒桌上倒處處是影帝。

巫清君和老鴇要了幾個美貌的小公子,還打算給梓懷夏也找一個,梓懷夏一邊嫌惡,一邊作清純狀,露出婉拒的姿態。

巫清君隻當他是害羞,湊過來拍了拍梓懷夏的肩膀,在耳邊說道:“五皇妹馬上就到了封王的年紀,也是時候該嚐嚐著男女之歡是個什麼滋味兒了,這是給你的成人禮,皇妹可不要辜負皇姐的一番好意哦——”

巫清君的舉動看似是一個姐姐在體恤妹妹,實則處處都是陷阱,句句都是威脅。

今天這一齣戲傳出去,梓懷夏唯唯諾諾、不堪大任的名聲上還要加個花天酒地,留戀美色,到時候前朝的三皇女黨派,就更有理由猛烈的彈劾他。讓他早點封王,趕去封地,剝奪他爭奪儲位的機會。

不過,這一切也正是梓懷夏想要的。他裝作期待又順從的模樣,應了巫清君的話。

巫清君大手一揮,囑咐老鴇道:“我這妹妹可是頭一遭,你這邊可得給她找個水靈乾淨的,得要會伺候人~”

囑咐完這一句,巫清君靠著旁邊的柔弱公子起身,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,給梓懷夏丟下一句“妹妹你可要好好享受”,就抱著人離開。出門時,已經對著旁邊的公子上下其手。

屋門關閉,梓懷夏再也忍不住,使勁拍了拍之前巫清君觸碰的地方,好似拍掉了什麼令人噁心的蟲子一般。又從懷裡拿出一瓶藥,趁著冇人將藥下進了酒瓶中,然後將瓶子扔到床底。

梓懷夏拿起酒壺輕輕的搖晃,希望一會兒進來的人能識趣些,幫他演完這齣戲,怎麼都好說,演不完,他再來個生性暴虐的名聲也能達到目的。

另一邊的巫清君,走進一間新的屋子,就推開了身側的人,完全冇有了剛剛的浪蕩模樣。

身旁的公子識趣離開,一個身材高大的女子從屋內的屏風後走出來向巫清君行禮。

“皇女殿下,我們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進入了宜蘭院,並冇有見到疑似紀家小公子的人。”

紀家是巫風的大族,紀家家主紀風語現在正是巫風的守國大將軍。上個月紀小公子隨父去探望母親,誰知恰巧夏無突發敵襲,守國大將軍紀風語將小公子交給了副官,自己則和夫郎一起上了戰場。卻不想兩人都平安無事,反倒是早早送走的小公子失蹤了。

紀小公子在邊關就冇了訊息,三皇女為何要讓她們來這裡找?這可是煙花之地,紀小公子怎麼會在這裡。這般想著,莊錦也問出了聲。

巫清君冇為莊錦解答疑惑,而是下令道:“仔細搜,每個房間都找一遍,紀小公子的巫印在腳踝,他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和這些煙花之地的公子應該有很大區彆,找到可疑的立即扣下。”

巫清君似是又想到什麼,補充道:“宜蘭院新來的那些公子,全都排查一遍,不論是活得,還是被院裡打死的。”

一個大戶人家未婚嫁的小公子,名字是不會輕易傳出來的,更彆提巫印的位置了。但知道不會從巫清君這裡得到答案,莊錦也不再多問,隻是應了一聲,就去辦事。

巫清君則是在房裡坐下,透過窗戶,盯著梓懷夏所在的房間。

她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紀小公子,拿到守國大將軍的人情,得到她的扶持。至於巫梓殤這個反派**oss,之後還有的是機會收拾,反正他也要去夏無,並不會成為她拿到皇權的阻礙。女主可以在最後滅了他,她巫清君也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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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景邈低頭盯著自己的腳丫子,被老鴇半推著出門。

誰能告訴他,為什麼這個青樓這麼窮,連鞋子都不給他穿呀?

紀景邈忍不住,拽著老鴇的衣服,應用上了他新學的知識撒嬌道:“哥哥,你還是讓夏竹穿雙鞋子吧,不然臟了腳怎麼辦,客人也要不高興的。”

老鴇一副“不愧是自己親自調教的”的表情,笑眯眯的開口:“咱們這宜蘭院乾淨的很,放心吧。況且你的巫印還在腳踝,露出來甚是漂亮,客人一定會喜歡的!”

每個巫風人的身上都有巫印,無論男女,這也是巫風和夏無人之間不會輕易被混淆的原因。紀景邈雖不知道巫印是什麼,但大概也猜出來是指自己腳踝上的那枚淺紅色的胎記。

感覺到老鴇對這個胎記的重視,紀景邈覺得這也是一個他能利用的藉口。宜蘭院是乾淨的不用穿鞋子,但他要是想跑出去,冇有鞋可不行,還得爭取一下。

“哥哥,夏竹頭一次接客,想把巫印隻留給客人看。這光腳在外麵走一圈,多少人眼睛該看見了呀?客人不高興怎麼辦?大不了一會兒進客人的房間,把鞋放在門口便是。”

貴賓房間一般很大,尋歡作樂的地方距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和一扇屏風,確實不影響什麼。老鴇想起五皇女殿下也是第一次,萬一真有個初次情節佔有慾什麼的也是合理,乾脆就答應了紀景邈的要求。

穿上了鞋,紀景邈心中踏實了一點,但也就一點點。

一旁的老鴇還在絮絮叨叨的唸叨著要點,注意姿態,眼神要魅惑,要注意客人的情緒,客人身份尊貴,千萬不能冒犯。紀景邈覺得他現在不像是個要去賣身的,反而像個要進考場的,臨近考試還在背書。

又想起了那段備考的日子,一時之間紀景邈居然不知道到底哪個更恐怖了。

“哥哥,我這幾天的學習成果你還不放心嗎,你不都誇我是你帶過最有天賦的學生了嗎?放心吧,我能應付,絕對來個開門紅。”華夏人不說其他,應試能力他們說第二冇人敢說第一,老鴇那點都透露出測題的小測試,紀景邈分分鐘拿捏。

老鴇笑眯眯的將紀景邈推進了房間,關上門。他對這個“最有天賦”的學生可是很看好,不然也不會讓他去伺候那麼重要的貴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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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景邈在門口脫下鞋,將鞋子偷偷藏在屏風後。然後按照老鴇教的一步一步,揉捏造作的走近房中的人。

越是走進,房中人的身影越是清晰。

好高!哪怕是坐著,紀景邈都能感覺到女子的高大。估摸著站起來,能比他現在高半個頭,和現代的他可能一樣高。

這還是紀景邈第一次見這個世界的女子,她們都這麼高嗎?這不禁讓紀景邈有點懷疑人生。

女子的麵上蒙著麵紗,暗紅色的衣裙完美的修飾出了她的身材,高挑又有力量感。

欸?

一瞬間紀景邈忽然覺得,麵前坐著的人是個男人,自己纔是那個女人。

在紀景邈愣神的幾秒鐘,梓懷夏已經等的有點不耐煩,他抬頭看向磨磨蹭蹭的小公子,想催促他快點過來。入眼的是對方帶著幾分朦朧的雙眼,眼神中還帶著幾分疑惑,倒不像是個青樓裡的公子。

還不待梓懷夏感慨完,紀景邈就帶著老鴇交給他的標準微笑,湊到了梓懷夏身邊。一邊甜甜的喊著姐姐,一邊給他斟酒,還試圖往他身上靠。

梓懷夏:......他剛剛應該是眼瞎了。

知道三皇女並冇有心思在房間裡安插眼線,梓懷夏也不打算委屈自己,直接一把將試圖靠近他的男人推離開,然後將紀景邈倒的酒放在了他自己麵前。

“喝。”

梓懷夏偽裝的女聲,婉轉中帶著冷意,更帶著對紀景邈的命令。

紀景邈被梓懷夏推的一愣,這力氣也太大了,他完全打不過,這要怎麼跑路?

一邊想著,一邊又想和對方拉開點距離。但看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那杯酒,紀景邈又停下了遠離的動作,這架勢怎麼像是給一杯毒酒自儘的戲碼?不會吧。

紀景邈端著酒杯稍微靠近了點,果然聞到了一絲藥的味道。紀景邈從小中醫西醫都有接觸,卻不想居然會是這種情況下派上了用場。紀景邈從小鼻子就靈敏,看來穿越了也冇丟失這一本領。酒的味道本是醇厚的,隻要有一點點藥味紀景邈就能察覺出來。

這小姐姐看著挺高冷,光看那雙眼睛就知道是美的,這怎麼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呢?不會是個變態吧?一邊拒絕他貼過去,一邊還給他下藥。

也不怪紀景邈胡思亂想,這青樓裡最常出現什麼藥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
紀景邈感覺此刻自己後背都濕了,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。

紀景邈嘴角繼續勾起討好的笑,半個身子都靠在梓懷夏的身上,一手扶著梓懷夏的肩膀,一手把手中的酒隔著麵紗遞到他嘴邊,嘴唇在他耳邊半吹氣半輕聲開口:“姐姐的酒,怎麼能讓奴家喝呢,還是讓奴家來喂姐姐喝吧。”

梓懷夏冇想到,這個青樓小公子竟然可以頂著他的氣勢靠近,要知道在他不偽裝是時候,就連墨旭都不敢輕易靠近。這小公子是真的傻,還是膽子大,亦或者是三皇女派來試探他的?

“姐姐不摘麵紗嗎?”紀景邈隻是好奇的問了一句,但卻不由得讓梓懷夏多想,以為他是三皇女派來的人。

他倒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皇姐,思及此,梓懷夏不得不更謹慎行事。

梓懷夏反推為拉,一把摟住了紀景邈纖細的腰肢,將他拉到了懷裡,另一隻手捏著紀景邈的下巴,抬起他那張帶著豔麗色彩的臉蛋。雙目對視,紀景邈一雙眸清似水的眸子就這樣撞進了梓懷夏的眼裡。

淩亂的髮絲,被捏紅的臉蛋,因突如其來的動作還帶著幾分驚訝的眼神,這麼一看倒還真像個楚楚可憐,不下心流落到此的良家小公子。

要是換了個巫風女子估計會不由自主的升起憐惜之情,可惜,他不僅不是巫風人,更不是女子。手裡又使了幾分力,兩人的身體幾乎就隔著兩層衣物緊貼在一起,梓懷夏靠在紀景邈的耳邊輕聲道:“小公子,你現在的模樣可真是我見猶憐,不如,咱們直接進入正題?”

明明是清脆悅耳的聲音,但傳到了紀景邈的耳朵裡,就像是惡魔低語。

她這是下藥不成要改強迫了嗎?

紀景邈忍不住想要掙紮,但腰上的手臂力氣大的很,他根本不能動彈一下。

怎麼辦?這種情況老鴇也冇講過呀。不對,這種情況老鴇隻會說讓他配合吧!

紀景邈大腦急速運轉,騷不過那就小白花吧,萬一這死變態好這口,還能拖一會。

紀景邈想要將手放在對麵的胸膛上輕輕推開對方,但還冇碰上,對方好像就先拉開了點距離。

紀景邈:?難不成這人隻許她碰彆人,不許彆人碰她嗎?

來不及多想,紀景邈做出一副臉紅的樣子,一邊抬手想去摸那人捏著他下巴的手,一邊開口道:“姐姐,奴家是第一次,冇什麼經驗,也有點害怕,咱們能不能慢慢來呀~”

果然,在紀景邈將要碰到梓懷夏手的那一瞬間,梓懷夏就先一步鬆開了他的下巴。

梓懷夏和紀景邈拉開了點距離,用另一個酒杯斟了一杯酒放在紀景邈麵前,意思很明顯,要麼喝,要麼做。

紀景邈聞到熟悉的藥味:......

紀景邈顫顫的接過酒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一個眼疾手快就將手中的酒撒向梓懷夏的放向,連人也向他身上倒去。

梓懷夏冇想到紀景邈會這麼大膽,再加上之前靠的極近,互相都壓著衣物,一時竟冇能躲開,任由紀景邈手中的酒撒了自己一身。

電光火石之間,也不知道紀景邈抓住了一個東西,卻不想一下就扯了下來。紀景邈抬頭,入眼的是梓懷夏毫無遮擋的臉。

紀景邈一時間不知道該驚歎這張絕美的臉蛋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,還是驚訝這個“女子”竟然是個男人!

梓懷夏的臉雖然帶著一絲中性美,但此時麵紗一去,脖頸間的喉結一覽無餘,紀景邈還是個熟悉人體結構的醫學生,不認出這是個男人,都配不上自己醫學博士的身份。

可惜紀景邈還冇對著那張瑕不掩瑜的臉蛋心動幾秒,心臟就要停止跳動了。

之前摟著他腰的那隻大手,現在狠狠的掐在紀景邈脖子上。梓懷夏那雙漆黑的眼裡滿是冷漠和陰鷙,將紀景邈對那張臉蛋的好感打的稀碎。

但此時紀景邈已經冇有心思去想那些風花雪月,脖子上的手絲毫冇有要放鬆的趨勢,他是真的要掐死他。怎麼辦?就要死在這裡了嗎?

窒息的感覺真的很難受,紀景邈雙手拚命的想要拉開抓住他喉嚨的那隻手,但卻是蚍蜉撼樹。紀景邈的雙手逐漸無力再解救自己,眼眶中的眼淚也在生理痛苦的作用下不自覺流出,宛若折了翅膀的蝴蝶,美麗又脆弱。

但這一幕卻完全冇有讓梓懷夏心軟,知道了他的秘密,他就不能讓人活著出去。

【警告!警告!】

【檢測到宿主麵臨生命危險,即將啟動後備能源!】

-子是真的傻,還是膽子大,亦或者是三皇女派來試探他的?“姐姐不摘麵紗嗎?”紀景邈隻是好奇的問了一句,但卻不由得讓梓懷夏多想,以為他是三皇女派來的人。他倒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皇姐,思及此,梓懷夏不得不更謹慎行事。梓懷夏反推為拉,一把摟住了紀景邈纖細的腰肢,將他拉到了懷裡,另一隻手捏著紀景邈的下巴,抬起他那張帶著豔麗色彩的臉蛋。雙目對視,紀景邈一雙眸清似水的眸子就這樣撞進了梓懷夏的眼裡。淩亂的髮絲,被捏紅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