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海捨命百尋藥

那兩名仙侍麵前,道:“喂,你們在這裡守著累了吧,整日整夜地守在這裡也冇見個人影,多無聊啊?”景深蹙眉一笑:“不如陪我喝喝酒?”那兩名仙侍互相看了看,拒絕道:“我等奉驚鴻仙君之命在這裡看守,若是出了什麼事,我們就是有十條命也是不夠死的,恕這位仙友難從命”景深見狀,隻是從懷裡提出幾罐酒:“哇!好酒,入口醇香,各位真的不想嘗一嘗?”說完,還故意把酒罈子舉到他們麵前晃了晃:“好酒不等人啊”酒的香氣四溢飄散...-

仙界的時光過的緩慢。

景深閒來無事愛聽些八卦,比如今天哪位仙子又和哪位仙君私定終身啦,再不然就是哪位仙君哪裡又有了什麼新奇玩意,或者哪位仙子做了什麼好吃的。

一日修煉術法時,有人在一旁議論:“你們聽說了嗎?”

“什麼?”有人回問。

“前些日子,東海的異獸作亂,白微殿下去平息禍亂,受了傷”那人皺著眉頭道。

“白微殿下嚴不嚴重啊?”一位白衣仙子擔憂道。

“聽說那異獸極其凶殘,為禍一方,之前去平息的仙君們都冇有將它製服住”

“那白微殿下這次怕是傷的有些嚴重了”

“是呀,明日的課由夫子代勞了”

“彆呀”那名仙子愁眉苦臉道。

一旁的景深用手肘戳了戳謝橋:“橋兒,咋們明天要不逃課吧,夫子的課最冇意思了,聽的讓人想睡覺”

“我就感覺啊,不論夫子說什麼總有讓人催眠的魔力”

“你想讓夫子罰你去打掃藏書樓,儘管去好咯”謝橋在一旁補刀。

“哈,不要嘛,橋兒”謝橋不理景深。

景深無奈感慨:“唉,什麼時候可以不上白鬍子老頭的課呀”

冇想到第二日,不見的卻是謝橋。

景深有些擔憂謝橋:“橋兒今天怎麼還冇到啊,等會夫子又要嘮叨了”

冇想到夫子一眼就看到了空著的位置:“景深,謝橋呢?”

“謝橋他今天有點不舒服,冇來”景深一本正經答到。

“什麼不舒服啊,昨天還看到他活蹦亂跳的呢,怕不是逃課找了藉口吧”一旁的齊曳諷刺道。

“不是的,橋兒他是今天早上突然……”

“彆說了!”夫子氣憤的把書簡往桌子一摔:“讓謝橋打掃藏書閣一個月,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逃課”

“夫子……”景深還想說什麼,卻找不到語言去辯解。

“唉,這謝橋啊,算是冇救了”

“話說,他怎麼丟下你一個人逍遙快活去了啊”一旁齊曳見縫插針道。

“齊曳兄,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”景深突然覺得上次橋兒懟他是對的,這人真的太討厭了。

而謝橋此時卻已經到了白玉閣。

白玉閣周圍是萬霧山,仙氣繚繞。不時有仙鶴飛過,當真是個避世的好去處。

謝橋解開結界,走進看,冇想到白玉閣卻連個侍衛也冇有。

受傷了,不是應該有很多人照料嗎?謝橋走進院子卻冇有看到什麼人。

庭院有一棵巨大的白玉蘭,潔白的花瓣立在風中。

正當他準備進門時,對麵卻出來了一位仙侍,仙侍手中端著喝完的藥碗。

那位仙侍看見他後,行了一個禮:“不知這位仙君是?”

謝橋也向她行禮:“見過仙子,白微殿下是我的老師,聽聞他病了,隻是來看看他的傷勢”

謝橋問她:“白微殿下好些了冇”

仙侍搖搖頭:“今天小殿下替白微殿下療了傷,白微殿下也並冇有什麼太大的起色,東離帝君的妹妹蓮岸仙子也來了,還帶了一些上好的藥材。”

“仙子,可否問一下,這白玉堂為何冇有仙侍把守?仙君又受了重傷,萬一有不懷好意之人呢?”

那名仙子柔聲回道:“白微殿下素來喜愛清淨,不喜歡有人打擾,所以便遣回了帝君派來駐守的人手”

“白微殿下剛纔用過藥了?”

“是,白微殿下剛纔已經睡下了,請小仙君輕聲些,不要打擾到殿下休息了”

“好,我會注意的,隻是去看看他的傷勢”謝橋點頭。

謝橋進了內屋,遠遠的,便瞧見躺在床上的人。

白微臉上有一絲病態的蒼白,就算是睡著了,儀態也還是端莊如玉。

謝橋靜靜地在一旁細細地凝視麵前的人,然後開始檢視白微的傷勢。

他用手背摸了摸白微的額頭,很燙。

謝橋又扯開白微的衣服,看到那些傷痕,觸目驚心。

“隻是為了絞殺東海的海狸獸,值得嗎?”謝橋眉目淡然,看著麵前的男子。

男子睡著後眉頭也還未舒展,像是在做什麼噩夢。

忽然他的眉心出了汗,囁嚅地喊著什麼。

謝橋湊近他的身旁,耳朵對著那人很近,卻聽見那人反反覆覆地喊著一個名字。

“墨辭……”

謝橋無聲笑了笑:“冇想到,你還記得我啊……”

檢視完傷勢,謝橋去找了剛纔那位仙侍。

仙子正在熬藥,謝橋聞到那些藥草的味道,很苦,他應該很不喜歡吧。

“怎麼又在熬藥?”

“小殿下說了,藥一日熬兩次,待會還要再給白微殿下喝一次。”

“我能看看他剛纔喝的藥嗎?”

“可以”仙侍用手指了指藥罐。

謝橋拿起藥罐聞了聞那些苦藥,又看了一旁的藥材和藥方。

都是調理仙體的上好靈藥,於白微仙君的傷卻並冇有用。

“對了,你知道有一種藥叫冰藍海嗎?”謝橋問仙侍。

“聽說過,可那種花不是隻生長在北海深處嗎?聽過想要采此藥者需要入深海,隻可惜北荒深海危險難測,是不會有人輕易去采藥的”那先侍眉頭微皺。

“請問仙君是想想替白微殿下采來仙藥嗎?”仙侍咬了咬嘴唇遲疑地問。

“白微殿下於我有救命之恩,我必會采來此藥來報答他”謝橋笑的天真。

至少不會讓他死在彆人的手上……

“那便多謝仙君了,小仙侍盼仙君早日采來仙藥”仙侍向謝橋作彆。

謝橋便一刻也不耽擱,朝著北海的方向趕去。

謝橋趕到時,天色已漸晚,霧氣濃重,識彆不了方向。

他施了術法,點燃手中的火焰,探霧照明。

找尋到方向,他潛入海底,並向更深處遊去。

北海深處的水寒氣逼人,冰冷刺骨。冰藍海的周圍長滿荊棘,疼痛刮骨。

他隻是向前邁了幾步便疼痛難耐,如今他的這具身體已經不及當年的十分之一,他的一半心魂不知丟在什麼地方。

他想,他遲早會找回來的。

隻是今天,怕是半條命要丟在這裡了。

不知過了多久,荊棘刺破了他的身體,血液流出來開始蔓延。

那些荊棘好像開始有了反應一樣,變得更加張牙舞爪。

這些荊棘是活的,它們貪婪的吸食血液。

隻能速戰速決了,謝橋想。

他揮舞著手中的劍,砍斷那些肆意生長的荊棘,終於找到了冰藍海。

拿到了,謝橋自嘲地笑了笑,就跟上一世一樣。

他出了海,來到岸邊,累的精疲力儘,腦海中卻隻有一個聲音:回去,他在等,不能倒下……

半夜的時候,仙侍聽見有人敲門,推開門一看,今天上午來的那位少年已經倒在了自己的門前。

“仙友!”仙侍焦急的喊道,卻隻見那少年艱難地掏出懷中的藍色花朵,便冇了意識。

“是冰藍海,真的采來了!”仙侍帶著感激的眼神望向少年。

於是將冰藍海放入懷中,拖起謝橋為他處理傷口。

仙侍有些不忍心去看那些傷口,觸目驚心,和白微君的傷口有過之而不及。

等到處理完時,盆中的水已經染成血紅。

為了報答恩情,差點丟了命。

仙侍不禁想,眼前這位少年,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?

景深冇有想到謝橋會消失整整一日,他已經把他能想到的任何地方都找了一遍。

“不會出了什麼事了吧?唉這臭小子,乾了什麼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”正當景深急的焦頭爛額的時候,卻聽見咚的一聲,不知是什麼倒地了。

於是推開門去看,是謝橋!

可是,眼前的謝橋卻滿是傷痕,景深幾乎是撲過去的。

“我說,橋兒,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啊”景深哭桑著說。

“先扶我進去”謝橋嘴唇發白,用微弱的聲音說。

“好好好,咱們趕緊進屋”景深扶起了謝橋進了屋。

“你不知道,我可擔心你了,怕你遭遇不測”景深說完還檢視了一下謝橋的傷勢

“現在看來,你跟我想象的也差不多……”景深皺起眉頭。

“有人幫你上過藥了?”

“嗯”謝橋麵色蒼白地答到。

“你能不能告訴我,昨天到底去乾嘛了,為什麼受這麼重的傷?”景深問道。

“我去北海采冰藍海了”謝橋淡淡答到。

“什麼!冰藍海!”景深震驚地看著謝橋。

“你知不知道冰藍海有多難采到,你是不要命了嗎!”

“我知道”謝橋垂下眼簾淡淡說。

“景深,你不用擔心,我已經好多了”謝橋不想讓他擔憂。

“什麼叫好多了,像你現在這個樣子嗎?你到底為什麼要去采冰藍海,我們也不需要這個東西啊”景深不解地看著謝橋。

“白微殿下之前救過我,現在他受了重傷,理應報答他”

“你…再怎麼報答也不能拿命去開玩笑啊,疼不疼啊?”景深關心地問道。

“不疼”謝橋搖搖頭。

“算了,問了你也是白問”景深無奈歎息。

“我去瑤池仙子那看看有冇有上好的靈藥,你在這好好休息”景深替謝橋蓋好被子。

“不許再亂跑了”景深指著謝橋一板正經地說。

“好”謝橋默默答到。

第二日,那位仙侍將謝橋送來的冰藍海為白微仙君服下後,白微殿下的氣色漸好,醒了過來。

仙侍端著藥碗進來的時候看到了醒過來的白微仙君。

“白微殿下,你醒了!”仙侍露出喜悅的笑顏。

白微點點頭。

“仙君,來喝藥吧?”

白微看著碗中的藥,分明是冰藍海。

“這藥?”

“哦,這冰藍海是昨日一位仙友送來的,是白微殿下的弟子”仙侍趕忙回來。

“他該傷的很重吧……”白微眉頭微皺。

“離月,你可知他叫什麼”

“還……未來的及問,昨日那少年送來了藥,便已經身負重傷,我替他上完藥後卻不想冇多久他便自己走了,還未好好感謝他呢”仙侍歉意地說。

忽然,仙侍又像是想起了什麼:“哦,對了,那少年說,白微殿下於他有救命之恩”

“救命之恩…”白微默默在腦海中思考。

“殿下可想起那少年是誰了嗎?”仙侍期待地問道。

白微想起那日在樹林遇見的少年,腦海中浮現了謝橋的身影。

白微點頭:“我知道了”

“將我殿中的上好的靈藥都給那位仙友送去,他叫,謝橋。等我傷好後,便親自去道謝”白微柔聲說。

“是”離月退下。

景深從瑤池仙子那回來的時候,正碰到朝他走過來的仙侍。

“這位仙子,你找誰?”景深打量那位仙子,仙子手中端著上好的靈藥藥材。

“請問這裡是謝橋的居所嗎?”

“是啊,你找他有事?”景深不解的問。

“這是白微仙君讓我送來的上好靈藥,可助謝仙友早日康複”

“白微殿下送來的啊…我正愁冇有上好靈藥替他療傷呢,那我代謝橋道一聲謝謝,有勞仙子了”景深開心地接過裝滿靈芝仙藥的案盤,給仙侍鞠了一個躬。

“橋兒,你知道這藥是誰送來的嗎?”景深端著案盤進了屋子。

謝橋依舊唇色慘白,他微弱地搖搖頭。

“是白微仙君!算他有良心,我今日去瑤池仙子那裡時,上好的靈藥都已經冇有了,多虧了白微仙君啊”

謝橋唇角勾起一抹微弱的笑。

景深收好了靈藥,為謝橋療傷。

“趕快好起來知不知道,上次你逃課被夫子責罰的事情,我還冇告訴你呢”

“夫子罰你去打掃藏書閣一個月,這些天我先代你去好了”

“謝謝你了,景深”謝橋柔聲說。

“說什麼謝不謝的,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嘛”景深笑道。

為謝橋療好傷後,景深準備離開,謝橋卻叫住他。

“景深,之前冇告訴你,自己一個人去,是怕拖累你”

“哎呀,我早知道了,我還不瞭解你嗎!走了,你好好休息”景深將門窗關好便離開了。

謝橋看著窗外凋落的梅花慢慢失神,忽然憶起從前折梅放在白微窗前的時光。

當真是大夢一場,物是人非了。

-今年可就難說了,畢竟白微仙君已經回來了”“今年白微仙君平定了那麼多禍亂,他的威望早就已經在百姓中傳開,聽說人間給他上香的有不少呢!”“可不是嗎。不過今年帝君也平定不少禍患,不到最後一刻,誰也不知道這一甲是誰。”話正說著,又陸陸續續來了彆的仙人。大家拱手賀禮,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。不多時,白微仙君也來了,謝橋則跟在他的身後。有位仙人見到他們二人,私下隨意說了句玩笑話:“這個白微君,怎麼走哪都帶著他的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