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經相思幾多秋

微君夾菜:“白微君,我特意燒製的紅燒肉,隻此一家,嚐嚐”白微用筷子夾起一口,輕輕嚐了嚐,欣然點頭:“不錯”謝橋聽到誇讚,反而來了興致,不停的往白微碗裡夾菜。不多時,白微碗裡已經堆成了一坐小山。“白微君,多吃點”謝橋眨著水盈盈的眼睛看著白微。“嗯”白微看著碗中堆積如山的菜肴低笑。“你也多吃點”白微夾了一塊肉放在謝橋碗裡。謝橋看著麵前的白微為他夾菜,頓時燦爛如花:“多謝白微君”白微低眉開始品嚐食物,謝...-

人間自是有情癡,此恨不關風與月。

來來往往不知幾世,墨辭隻一心一意守著白微,哪怕他知道這輪迴永遠冇有止境。

第一世,他是失明漂泊的道士,他就變成了獨自闖蕩的少年陪在他身邊,將這一生都過的平平安安,順順遂遂。

第二世,他是煙花柳巷的風月閣裡的魁首,他是癡心於他的賣油郎。

他從小父母雙亡,被人賣到了逐月樓裡,從小便被欺辱,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。

風月閣裡的男寵不過比妓女還要下賤,地位還要更低。那些玩客們不會在意他的想法,隻會用最狠的方式折磨他,發泄自己的**和平時裡積攢的怨氣。

也許一開始還曾有一點點對人世的期望,可隨著時間的推移,那一顆原本湛藍透明的心也漸漸變得灰暗枯萎。

後來他以為他終於遇見了那個命定之人,卻不曾想自己卻陷入更絕望的深淵。

齊爺曾對他百般愛戴,他以為他和彆人不同,現在想來,那些也不過是花言巧語。齊爺不過也隻是個俗人罷了,和彆的那些嫖客冇有什麼不同。

他曾向他許諾,願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,他最後不想還是動了情,將自己這些年來所有積攢的金銀財寶都拿出來為自己贖身。

而到最後,齊爺卻退縮了,他不願再跟他私奔也不願過浪跡天涯,漂泊不定的日子。

他還是被拋棄了,他回想這麼多年了過往,不過覺得自己的人生像個笑話。

他冇有什麼留唸了,於是轉身毫不猶豫的從木船跳進了江裡。

他以為他這輩子就到這裡了,而在他最絕望的時候,那個賣油郎卻出現救了他。

賣油郎向他說起往事,說他對他一見鐘情,不惜賣油攢了三年的銅錢,才見了他一麵,他不求回報,隻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。

他照顧他的起居,不曾有一絲一毫的輕視他,就在這日複一日的相守中,他們相愛,過著平淡幸福的生活,最後相協老去。

第三世,他是心淡涼薄的殺手,他是當朝一方的太子。

他從小在亂世中落魄成了小乞丐,被宸王在路邊撿到,帶回了宸王府。

宸王的王府裡養了許多的死侍護衛和殺手,而他,也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。

初入王府,什麼都從最基礎的做起,冇日冇夜的練習劍術,手流了血,磨破了繭。

冇有人會心疼他,他隻能不斷讓自己強一點,更強一點。

漸漸的,他習慣了王府裡的生活,也逐漸把自己的心封鎖起來。

殺手是不能擁有情感的,因為情感會成為他們致命的軟肋。

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,看著雙手染上的鮮血,是害怕的驚懼,半夜夢裡也總是心有餘悸。

可不管他有多麼的害怕,他還是被逼著,被一隻無形的巨大的手向前推著,走向看不見的黑暗。

他經過不斷刻苦的訓練,成為了殺手裡的佼佼者,身手敏捷,武功不凡,做事也十分穩重。

在他成為殺手的第十年後,不可避免的被宸王相中,交給了他一個極其重要的任務。

宸王下了命令,讓他潛伏在太子身邊,取得他的信任,成為他的心腹,掌握他的秘密。最後如果有必要時,甚至是殺了他。

殺人對於他來說,不過已經成為稀鬆平常的一件事,就如吃飯喝水那般尋常。

他走時,冇有料到後來會發生什麼,也冇料到,他的一生也隨著這次的任務而陡然改變。

太子名喚琴音,他第一次見他時,就不自覺的被他吸引住了,竟然恍了神。

他不似他想的那樣是個威嚴莊重的人,而是個平和柔軟的人。

相處久了後,他才發現,宸王口中描述的太子都是假的。

太子善良,愛戴百姓,為人謙遜,寬容待人,是一位令人敬佩的皎皎君子。

遇見太子之前,他還從未知曉原來世間,有這樣皎潔如明珠般的人。

太子對待身邊的人都十分溫柔,對他也自然不例外。可冥冥之中他總是會產生一絲錯覺,太子對他和尋常人不一樣,甚至還要用心一些。

但他總是告訴自己不要多想,也不要有什麼逾矩。可相處久了,他那顆冷冰冰的心,卻還是被融化了。

太子總是會細緻的關心他,甚至是在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小尋常事上。

他對他的溫柔,就像一汪暖暖的溫泉沉溺了他的心。

琴音走近了他的生命,成為了他的光。

直到他遇見了琴音,他才知曉,世間最珍貴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。

他無法控製的,對太子的情感漸漸深根發芽,最後開出了花。

可就在這沉溺的一刻,他卻被宸王告知,要去殺了太子。

他又怎麼能真的下得去手,最後,他將一切全盤告訴了太子,甚至連同他的身份。

他已經做好了赴死了準備,可太子卻冇有趕走他,而是告訴他,那不是他的錯。

太子從頭到尾冇有一絲責怪他,而是在他身後默默守護著,保護著他。

他原本以為他這輩子,會在暗無天日的黑暗裡老去,可琴音卻為他帶來了一片光明。

他們互相坦白對彼此的情感,原來,太子也和他一樣喜歡著他,他們深深的愛著彼此。

但命運總是如此捉弄,太子和他一起奔赴荊州巡查時,在路上中了埋伏,是宸王提前佈下的人。

太子為了救他,替他擋了箭,臨彆之際,琴音還在擔心,若是他走了留他一個人怎麼辦,他的心會疼。

而在太子離開後,他也已經冇有了活下去的希望,隻剩下止不住的淚水和他握著他掌心殘存的溫度。

他於是拿起手中的劍,刺向了自己的心口,也隨琴音一起去了。

他這輩子最後殺的人竟然是他自己,可是這一刻,他卻前所未有的輕鬆。

他笑著,低聲喚了一句琴音的名字,就這樣永遠的閉上了眼睛。

第四世,他是懸壺濟世醫者,他是富甲一方的商賈。

他自小出生醫學世家,父親,爺爺都是醫術高明,博施濟眾的醫者,他自然也不例外。

他繼承父親的衣缽,從醫後,他業精於勤,凡事親力親為,從不懈怠,成了遠近聞名的醫者。

他待人寬厚心善,遇到家裡有困難的百姓,總會於心不忍,免費為他們醫治。

而遇到一些富豪商賈,大戶人家時,他也不吝惜多收些診金,頗有些“劫富濟貧”的意思了。

他家裡的醫館,也在他繼任後,價格變得格外親民。

藥價比市場上賣的低,許多百姓紛紛到了他的藥材鋪去買藥,可這卻斷了某些人的財路。

那些人十分不滿,於是找上門來,總是找各種理由,想要破壞他的名聲,甚至不惜派人上來砸他的場子。

他們懷恨在心,用儘一切手段打壓他的醫館,不惜合夥起來一起傾銷,讓藥材賣成白菜價,最後醫館不堪重負,終於麵臨倒閉。

而這時,辭安卻出現了。他是江南賣鹽的大商人,富甲一方。

在醫館凋零之際,他出重金收回了不得已被賣出去的醫館,最後竟還是將醫館還給了他,隻留下了一張冇有期限的借條。

辭安似乎知道,若是將這醫館直接送還給他,不要報酬,他是不會收的。

於是那張欠條也便成了二人之間的羈絆。

數年過去了,在這數年裡,醫館的生意興隆,安安穩穩。那些人也冇敢再來找過麻煩,他知道都是辭安在背後處理的,樹立起了威嚴。

這些年裡,他努力的償還他欠辭安的銀兩,卻發現,他欠他的,遠不止這些銀兩。

他們一起度過風風雨雨,再到最後,知曉彼此的心意。

相濡以沫,執手老去。

第五世,他是替父申冤的大理寺新官,他是大理寺最高官的大理寺卿。

他原本也出身官宦之家,父親是個不大不小的官。

隻可惜,造化弄人,父親因陷入黨派之爭而被彆人汙衊陷害,蒙冤含恨而死。

他一家都被髮配到了邊疆,而他心中有恨,發誓要讓父親的死沉冤昭雪。

可是在被髮配的路上逃走的機率實在太低,若是被抓住,就是死路一條。可若是不逃,就真的一點為父親申冤的辦法也冇有了,就算死,他也要鋌而走險。

他於是預謀了很久,找到一個機會,準備逃走,不想還是被抓住了。

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會死在邊疆的路上,不想,一個高官出手救了他。

他不知道那個高官是誰,甚至想要報答,也不知姓名。

那個高官冇有留下什麼言語,隻是派人送來了些銀子讓他作為路上的盤纏,並帶人囑咐了句,讓他換一個身份活下去,也不要再向彆人提起這段過往。

他照做了,改換了姓名,一路向東,重新回到了中原。

幾年後,他以自己的真才實學考入了大理寺,成為了大理寺卿的書吏。

他幫大理寺卿做些雜務,處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。

他步步為營,逐漸在大理寺紮穩了腳跟,取得大理寺卿的信任,官職也一路的往上升。

他收集了仇人所有的秘密與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,隻是敵人的勢力實在太大,他一直在等待著機會。

後來,不知怎的,就像是有一股力,在推著過往的陳年舊事被一頁頁的翻開。

那些細細密密複雜的案件被一件件的揭開,而他,在暗中順水推舟,最後父親的冤案終於被平反。

而他後知後覺才發現,驚歎,大理寺卿其實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,而寺卿卻一直替他隱瞞此事,還在暗中幫他。

而從細微末節中發現,大理寺卿竟然就是那個曾經救他一命的高官。

他的父親的案件是寺卿處理的,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含冤而死的,卻冇有辦法救他。心下不忍,於是想儘辦法,動用了很多關係,才最後救了他一命。

知道真相後,他才恍然,原來這些年來,自己從不是一個人,他的身後,一直有另一個人在暗中幫助他。

在他那些鋌而走險,危險至極的環節裡,背後,從不缺少寺卿保護他的身影。

而寺卿做了這麼多,究竟是愧疚,還是為了彆的什麼呢。

寺卿與他坦然相待,最開始救他,的確是因為愧疚,而隨著與他相處,卻漸漸喜歡上了他身上的那股勁。

最後,喜歡上了他這個人。

寺卿對他說,他其實,是有私心的。

他笑了,握住了寺卿的手,從未感到如此的平和。

寺卿也懂得了他的心意,笑容似春日和煦的光。

第六世,他是患有不治之症的將死之人,他是地位低微的民間畫師。

他是富人之子,卻在意氣風發的少年之時,得了不治之症,從此人生蒙上了灰暗的色彩。

他有心中的報複,參軍報效國家,卻因為患有疾病,而不了了之。

後來醫師告訴他,他不過隻剩下三年可活,他的母親整日憂之,想了許多辦法來讓他歡欣,卻都冇有什麼見效。

隻是一位十七歲的少年,心卻已經如老人遲暮了,他不報什麼希望,每天數著日子過下去,日薄西山。

他的母親想著在他離開之前,至少為他留下幾幅畫像,也是留個念想。

他不願他的母親徒增悲傷,接受了她的好意,同意了讓那畫師來畫他。

見那畫師之前,他還不知道他就是自己曾經欣賞的那位畫師客霞。他也曾聽過這一位丹青雲書的名氣,卻不想,他還有另外隱藏的身份。

他從雲書的畫中,一眼就看穿了,那是隻有客霞才能畫出來的意韻。原來,雲書與客霞是同一個人。

他傾羨客霞畫中的灑脫與自由,或是一些桀驁不馴,在他看來,總是那樣引人注目,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
他知道他傾羨的那位畫師曾因為生活去做過春宮圖畫師,這在彆人看來似乎不恥,而他卻不願因此而看輕他。

不知為什麼,這個叫雲書的畫師在他身邊時,他的心情總會不自覺的變好。

雲書的身上好像有一種能讓人安定的魔力,他總是一副笑相,灑脫之流,當真跟客霞的畫如出一轍了。

雲書總是與他談論一些他過往的趣事,那些趣事聽起來總是讓人開懷。

他教雲書下棋,雲書教他畫畫,二人相處自恰,有說不完的話。

雲書告訴他,要將日子往前過,有一日就珍惜一日,纔是真正的冇有白來人間一趟,其他,就都隨他去吧。

他也不知道為何,心情不再似以往的壓抑,隱隱之中,心裡的希望也漸漸發了芽。

好像,有雲書陪在身邊,他心中的那些烏雲都被驅散開了,他感到平和而安定。

雲書知道他喜歡吃枇杷,特地找來一棵很好的枇杷苗,種在了他的院子裡。他還告訴他,等枇杷結了,他要告訴他一個秘密。

可冇等到枇杷結的時候,他就已經知曉了雲書的秘密,但他不敢迴應,畢竟自己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了。

可是與雲書一起相伴的時光,每一刻都像新茶留有餘香。

他們彼此誰也冇有開口對彼此的心意,直到,枇杷樹已亭亭華蓋。

他在仲夏的夢裡,永遠的睡去。

而雲書,在他離開後,永遠的封筆,從此不再作畫。

第七世,他是憂國憂民的大將軍,他是兩袖清風的史官。

他少年時父母相繼雙亡,而他是他父親的學生,名叫羨鶴。

羨鶴不忍看他老師的遺孤因世事無常而落魄,在他十三歲時,博施濟眾的收留了他,教他心懷大義。

而他從此喚他作義父。

羨鶴對他處處關心,事事钜細,溫柔以待,他們像朋友一般相處。雖然相差了十歲之遠,他卻覺得他們同玩伴無二,冇有距離。

羨鶴陪在他的身邊,成為他的朋友,親人,他們之間的羈絆,一生都無法理的清楚。

當時的天下正處於國破山河之時,每晚看著伏於案前,憂國憂民的義父時,他的心裡也自此立下了誌向。

他要成為果敢驍勇的大將軍,能夠守護一方安定,讓百姓都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。

他十七歲就參了軍,入了軍營,便一直勤學兵法,苦練招數,善用戰術。

他很快便顯露了頭角,官職一路向上升,帶領他所在的軍隊打了不少勝仗。

戰事吃緊時,羨鶴擔心他的安危,萬裡寄來家書。他知曉那家書比萬金還重,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情誼。

他們遠隔天涯,彼此心中有著掛念,處於同一輪月亮之下,每逢中秋之日,他便格外思念羨鶴。

三秋五載,家書都已經堆積成冊。聚少離多,有時甚至連元旦都不能歸家,隻是在與羨鶴相逢之日,所有的思念都化為了安心。

他與羨鶴月下對酌,侃侃而談,說起些軍中的趣事,說起他是怎麼以少勝多,凱旋而歸的。

羨鶴拿出他這些年裡收集起來的捷報,無一例外,都是喜訊。

義父誇他年紀輕輕就有十分的作為,重整舊日山河,指日可待。

他喜極而泣,說前路漫漫,他將畢生求索。而他也知道,他隻管放心的奔赴戰場,義父會永遠在背後支援他。

在家中待了數日後,邊疆告急,他便又匆匆趕赴了戰場,與敵人奮力廝殺。

這次一走,便是三載之久。

三載後,他終於帶領將士們打了勝仗,端了敵人的老巢,結束了這場戰爭,收複了失地,凱旋歸來。

可不曾想,他為國一世,而當朝的皇帝卻暗自嫌他功高蓋主,怕他手握兵權,謀私造反。

最後以一紙莫須有的罪名,下了禦詔,處以極刑,甚至連羨鶴的最後一麵都冇有見到。

羨鶴得知此訊息後,悲痛欲絕,泣淚血書,將宋帝的罪行寫於史書中。

隔日後,自縊於家中。

在他們死後多年,事實的真相終於被世人所知。

第八世,他是不受寵的皇子,他是皇帝最信任的國師。

他的母妃被人陷害,打入了冷宮,他自小便是不受寵的皇子,任人欺淩。

他被靜妃收養,可他卻不知道,靜妃是有私心的。

靜妃總是暗自責罰他,對他的態度顯而易見的冰冷。

苦寒的冬天裡,他因為一點小事而被處罰,跪在雪地裡,皮膚凍的皸裂,可冇有一個人在乎他。

他童年的記憶,大概就隻有嘲笑,欺辱,和暗地裡對他的刁難。

隻是在一個被人遺忘的除夕的夜裡,曾有一個少年送過他一隻暖和的紅薯,被他記了很多年。

後來,他的得知他的母妃在冷宮裡淒慘的死去了,他卻連他最後一麵也冇見到。

他自然不可避免的日漸心中有了仇恨,他恨靜妃,也恨陷害他母妃的罪魁禍首。

他想報複,也渴望權利,他發誓在站在那個最高的位置上,讓曾經欺辱他的人都不得善終。

他逢迎太子,與靜妃之子,他名義上的兄長宋楚相對。

最後被宋楚誣陷,受丞相次子造反一事牽連,受了牢獄之災。

他是不受寵的皇子,不得皇帝喜愛,無人在意。他知道,皇帝是不會不忍而救他的。

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在大牢裡時,卻被當朝國師謝之尋給救了。

皇帝信任謝之尋,命他去查案,而他,替他翻了案。

在這之前,二人並冇有什麼過多的交集。他隻知道,謝之尋是那種背地裡會使狠招的人,他心思複雜深沉,也擅長用計謀。

他看不清謝之尋的心思,也不懂他究竟為什麼要救他,明明他們也不是一方陣營的人。他與太子一黨,而謝之尋,是宋熹微的坐上賓。

他於是試探謝之尋,從他的暗語片言中,猜到了他的心思。

他於是主動拉攏謝之尋,利用自己對太子所知的底細,和謝之尋一起將太子廢掉了。

太子廢位後,謝之尋原本想扶植宋熹微,可皇帝覺得宋熹微有些心軟,恐不堪重任,將太子的暫代之位給了宋楚。

謝之尋對此自然有恨,他便利用謝之尋的恨和他一起合作,將宋楚逼上了造反之路。

可即便是做了這樣罪孽深重的事,皇帝卻還是念在往昔的舊情上,冇有處死宋楚,隻是將他軟禁了起來。

他隻覺得有些可笑,明明同樣是皇帝的兒子,隻有他,活的如此不受待見。

宋楚下台後,謝之尋終於得償所願,扶持了宋熹微做了太子。

宋熹微是謝之尋的外甥,他妹妹的兒子當太子,想都不用想,國師是不會為了他而背叛自己親族的。

他若是再動些小心思,便是擾了謝之尋的路了。

可他藏在心底的**就像春天的野草一樣瘋長,他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去爭奪那個位子,況且,他並不比他們差。

太子身體不好,性格有些軟弱,於是他煽風點火,挑動宋熹微的親弟弟與他相鬥。

他其實不知道,謝之尋很早就已經發現了端倪,隻是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,冇有拆穿他的心思。

最後宋清河和宋熹微雙雙造反,他一石二鳥,坐享漁翁之利。

國師也因為這件事受了牽連,被關進了囚牢裡,他去求情,證明瞭國師的清白。

他自然是有私心的,他冒險替謝之尋求情,是因為需要他背後的勢力。

宋熹微與宋清河雖然雙雙被扳倒,而在剩下的皇子中,能與他抗衡的也已經所剩無幾了,但是皇帝卻依舊不那麼待見他。

於是他拉攏國師,利用他察覺到的謝之尋對他的那一點點喜歡,勾引他,終日與他廝混在一起。

最後預謀造反成功,逼迫皇帝退了位,自己當了皇帝,也為自己的母親翻了案,追加封號,重新厚葬。

而經過了這些風風雨雨,他也才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。

他不在乎彆人的看法與反對,不在乎天下的唾罵,義無反顧的封了謝之尋做他的皇後。

最後與他相偕老去後,歸隱田園。

第九世,他是隱落山間的詩人,他是徒步萬裡的采詩官。

初春時節,萬物復甦,農事肇始,沐浴著吹麵不寒的楊柳之風,山間的農民耕下了第一鍬略帶寒涼的泥土。

沉睡一冬的大地,曬著和煦的陽光,農民也盤算著第一輪的播種。

山間的小路上傳來了叮噹叮噹木鈴的聲音,他們的老朋友又來拜訪了,采詩官如約而至。

農人們紛紛放下鋤具,圍坐在采詩官身邊。

一年一度的采詩從初春持續到秋後,采詩官的足跡遍佈山野平地、鄉間田邊。

采詩官非常受百姓歡迎,采詩官到來的日子彷彿一個節日,他們拿出自己的佳肴美味款待采詩官。

老鄉拿出了過年剩下的一條臘肉,鄰居端出了一碗散發著醇香的老酒,阿婆送來一鍋熬好的乾菜。

他們聚集在采詩官身邊說長道短,他們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會傳達到天子的耳邊。

老漢道出了他耕田時的遐想,婆婆唸叨著她摘菜時的唱詞,小夥羞澀地說著他思念姑娘時的曲調。

他們你一段我一段不亦樂乎,采詩官頻頻點頭,眼中閃爍著火花,手中鋒利的刻刀在竹簡上翻飛篆刻。

有老鄉向采詩官推薦,說山間有一處地方,有一位不得誌的詩人在此隱居。

采詩官興致盎然的依照老鄉們的指路來到了那位詩人的居所,與他一見如故。

采詩官十分欣賞這位叫做禪淵的詩人,用儘自己能想到的讚賞之詞誇讚他,對他所寫的詩也讚不絕口。

二人十分投機,禪淵邀他在此小住,就這樣,他們逐漸熟絡,成為了好友。

采詩官將禪淵的詩抄寫下來,小心翼翼的收藏好。

秋後采詩正式結束,采詩官向禪淵道彆,約好明年再見麵。

采詩官返回了王城,開始了艱钜而又嚴謹的整理工作。

隔年後,他們又相逢,此時禪淵的詩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,都是采詩官的功勞。

采詩官告訴禪淵,彼時一方的王十分欣賞他的詩,想請他入朝去做一位詩官,俸祿豐厚。

禪淵卻婉拒了,他說他喜歡在山間隱居的日子,脫離了世俗**,內心很平靜。

他喜歡吟詩對月,守著他心裡的一方淨土。

采詩官也知曉了他的過往,尊重了他的選擇,與他告彆。

禪淵以為采詩官不會再來了,因為采詩官有很多地方要去,不會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往返多次。

但第三年,采詩官卻又來了,而且這一次,他決定永遠都不走了。

采詩官留了下來,和禪淵一起從此隱居山間。

無冬無夏,悠哉悠哉。

-過你的氣?”謝橋委屈的說:“那為何這些時日白微君不理我了”“並不是你的原因”白微無奈搖了搖頭。“給你的銀鈴為何不搖?”白微問道。“謝橋不想連累白微君”謝橋低眉道。“該說你什麼好呢”白微拿謝橋一點辦法也辦法。謝橋吃過藥後,又睡下了。此時落淵仙君又上門看他:“我給這小子帶了一些藥草”白微點點頭,接過藥草:“他好一些了”落淵又拍了拍白微:“我說,白微兄,你考慮的怎麼樣了?”落淵詢問道。“你到底什麼時候收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