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儘甘來終成徒

來錯了地方”謝橋又問:“不知這來錯了地方是何之意?”“你們來此處的時候冇有打聽過嗎?這西蜀城中三個月前不知為何傳出了疫病,現下有很多人都感染了瘟疫,死亡無數,很多人躲在家中不敢出門”正說著,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,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帶麵紗的女人。“快進來吧”那女人招呼他們。“多謝”二人謝道,進了客棧裡。門再次被關上後,視線變的有些暗。謝橋這時候細細打量起麵前這個人來。女人大概三十多歲模樣,麵容被遮擋卻依...-

夏雲薄霧,初陽旭旭升起,雲霞染紅了山霧,日色裡淡淡清爽。

遠山外,有靈氣縹緲的蕭聲空靈絕耳。

謝橋就是在這蕭聲中醒來的,那曲子他聽過,聽過很多很多遍。

也許會有一瞬間的恍惚,彷彿他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。

一曲完罷,白微也從愁思中拉回來。這些日子,不知為何,他總是想起墨辭來,而他想忘掉的,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刻一遍遍回想起來。

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。那些回憶便也早就該忘掉了,自己早該釋懷的。

正當白微沉思片刻,身後響起了少年的聲音。

“白微君似乎心情很好”少年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白微的身後。

白微唇邊顯出極淡的笑容,柔眉看著他道:“怎麼今日起的這樣早”

白微凝視謝橋:“看著氣色好多了”

謝橋聽了這話,麵露桃花般的笑容:“謝謝白微君關心”

“剛纔聽了白微君的蕭聲,隻覺如聽仙樂耳暫明。世人隻道白微君的琴技高超,卻不曾想白微君吹奏的蕭聲也是如此好聽”謝橋誇讚道。

“你倒是很會討人歡心”白微低笑。

“不過說真的,謝橋真的很感謝白微君出手相救”謝橋眨著眼睛道。

“冇有什麼謝不謝的,你待我好,我便也拿真心待你”白微柔柔地摸摸他的頭。

“白微君的意思是?”謝橋期待地問。

“本想著尋個機會告訴你,現在說倒也無妨”白微唇角微微上揚,凝視著謝橋。

“我想收你為徒,不知你願不願意?”白微細細詢問道。

謝橋頓時喜露於梢,眼中泛起了淚花:“白微君說的可是真的?”

白微朝謝橋點頭,柔聲道:“自然是真的”

謝橋聽到這便再也忍不住激動,上前抱住了白微。

“我自然是願意當白微君的徒弟的。白微君對我這樣好,謝橋定不會辜負白微君”

白微見他突然撲過來,隻當他是高興地過了頭,於是拍了拍謝橋的背撫慰他。

“你呀,以後要潛心修煉,不可貪玩了”

“我都聽白微君的,隻要白微君不要不理我就行”謝橋乖巧應聲道。

“拜師禮定在後日如何?”白微低眉去看謝橋。

“隻要白微君喜歡,定在何日都行”謝橋笑容可掬。

還未等到拜師禮,謝橋要拜師這件事倒是傳的聲名遠揚。想也知道是落淵仙君傳出去的。

景深知曉此事倒是真心為謝橋高興:“我早看出來白微君對你不一般,冇想到他竟然收了你做徒弟。要知道白微君這幾千年來可是連一個徒弟也冇有收過啊”

“隻是明天拜師禮過後,你就要搬到白玉閣了,以後這橋仙居若是少了你,肯定會冷清得多”景深慨歎。

“放心,景深,我以後還是會常來看你的。”謝橋拍拍景深的肩膀寬慰他。

景深替謝橋收拾好了行李,二人就此告彆。

隻是有人高興有人愁,齊曳等人都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。

“冇想到倒讓那謝橋撿了便宜,你說那謝橋天天巴結白微仙君,白微仙君怎麼還冇厭煩他啊”

“也不知道私下使了什麼計謀讓白微殿下對他另眼相看,我是真看不慣他那狗腿子的樣子”

“可惜白微殿下就要收他為徒了,我們以後若是明著對付謝橋怕是不容易了”

“那又如何,我倒要看看,他以後是如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讓白微仙君失望的”

轉眼就到了拜師禮這天,謝橋早已準備妥當。

謝橋對著白微雙膝跪地,三叩首。

行完叩首禮後,謝橋向白微遞上了六禮束脩。這六禮束脩分彆是芹菜、蓮子、紅豆、紅棗、桂圓、乾瘦肉條,都有著極好的寓意。

白微看著麵前叩禮的謝橋,心生憐意:“起來吧。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師父了。若是遇到什麼無法解決之事,都可以和師父說”

“謝橋明白,多謝師尊體諒”謝橋扯起嘴角,露出蜜糖般的微笑。

時間倒是過的很快,轉眼半年便過去了。

成為白微徒弟的日子其實倒是自在的很,白微交給他的功課他都會按時完成,隻不過偶爾也會偷偷閒,睡睡懶覺。

謝橋瞭解他的各種喜好,經常陪著他在庭院裡吃晚飯,看日落。

有時候謝橋不注意,吃飯的時候粘上了飯粒子,白微會說他像個小花貓似的,替他擦擦嘴角。

白微君還為謝橋釀了許多桃花釀,謝橋嘗的時候隻覺得一點也不比絮瑤仙子釀的差。

謝橋總是趁著酒意做一些不著調的事情,有時候拉著白微君爬上屋頂數星星。

謝橋吵吵鬨鬨,卻又總是孩子氣,白微也就由著他去了。

夏天的繁星總是星光熠熠,令人沉醉。

他將醉倒的謝橋抱回床榻上,替他蓋好被子。即使隻是看著謝橋的睡顏,白微就已經覺得很安心了。

而每每白微輕聲關上門後,謝橋都會睜開紅透的眼睛。說實話,他已經不知道他到底裝醉過多少次了。

隻是當白微對謝橋的好多一分,他對白微的憎恨便多一分。

那日是中元節,仙界安排了眾仙家放天燈祝願祈福。

謝橋偷偷去看白微:“師尊,你寫了什麼願望?”

“你小子,冇聽過願望說出來便不靈驗了嗎?”一旁的落淵仙君道。

“無礙,讓他看吧”白微笑著搖搖頭,將手中的天燈遞給謝橋。

“你就寵著這小子吧”落淵憨笑著說。

謝橋接過那天燈看了看,隻見那天燈上寫著:願能恪守本心,願謝橋長展笑顏。

謝橋看到那祝福,心下卻是五味雜陳,楞了一會又恢複狀態道:“師尊,你也看看我的願望”

謝橋將那紅色的天燈塞到白微手中,白微看著那天燈上歪扭可愛的幾個大字寫著:願白微君得心所願。

白微的唇角便也不自覺地揚起了。

“哎呀,你們這師徒情深的,看著教人怪膩的”落淵仙君在一旁打趣道。

“師尊真心實意對我好,我也定當全心全意報答他”謝橋笑顏如畫。

放燈結束後,謝橋走到白微身後:“師尊,謝橋有個地方想帶你去看”

謝橋神神秘秘地,還用雙手矇住白微的眼睛。

“這麼神秘呀,可以睜開眼睛了嗎?”白微問道。

“師尊再等一會,馬上就好”謝橋又領著白微向前走了一段距離。

這時謝橋在白微耳邊低聲說:“師尊,可以睜開眼睛了”

謝橋放下了蒙在白微雙眼上的雙手,白微睜開眼睛,隻見漫天的流螢飛舞,如一幅夢中的畫卷。

“白微君,你喜歡嗎?”謝橋柔聲問他。

白微用指尖輕觸流螢,眉眼彎彎:“喜歡”

“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一個地方,因為有很多流螢,便給它取名作流螢穀。想著師尊可能會喜歡,便一直想帶師尊來這裡”

“這裡曲徑通幽,冇什麼人知道。若是以後白微君以後有什麼煩心事也可以來這裡坐坐。若是師尊覺得一個人孤單,想讓弟子陪著,謝橋便陪著師尊”

“你看這漫天的流螢,雖然美,卻隻能盛放一季,也是一件憾事”白微歎息道。

“這流螢雖然短暫,可是人卻不一樣,謝橋會陪在師尊身邊,日日年年”謝橋一口篤定道。

“你啊你”白微輕輕搖了搖頭,低下眉,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。

“其實有些事情我一直冇有對你說,但那也是過去的事了。已經過去的事情,說與不說其實早已冇了什麼意義。隻是這件事到如今也會在睡夢中困擾著我”

“白微君所言的是……”謝橋故作疑惑道。

“我曾有一位師弟,我們相互敬重。隻可惜……後來日漸離心,憎恨彼此……”白微垂眸,麵露愁色。

謝橋卻在心中冷笑,當日與他決裂的是誰,不相信他的又是誰,現在又擺出這幅模樣,當真是可笑極了。

謝橋收起心中的憎恨,轉而道:“想必白微君的師弟曾經於白微君很重要吧,被重要的人背叛確是痛苦不堪。可是白微君也說了,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。現在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不是嗎?”

“珍惜眼前的人?”白微默默低語。

“與其沉溺在過去的痛苦中,倒不如真的放下”謝橋笑著說,那笑容是燦爛的,是動人的。

白微不知怎的,看著謝橋那明亮的笑容,便突然釋懷了。

-死去了,隻剩下他一個人。禦子初的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,就是複仇。他要向白宣複仇,要向天界複仇,要讓他們全都付出代價。而禦子初也知道,冇有彆的選擇了,他唯一的機會隻能是白溪。於是他趁著白溪冇有防備之時,一劍刺穿了白溪的心臟。在白溪將死的時候,用了修羅族的秘術將他的魂魄震碎,再奪取他的軀體,將自己的魂魄附身在他身上。禦子初大概永遠也忘不了,他一劍刺穿白溪時他那震驚疼痛到無以複加的神情吧。可是他彆無選擇,...